第二十章:后起之秀-《神手一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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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至戌时,冷月照空山,泼洒银辉明朗,照得山下一条溪流宛如玉带焕荧光。
溪畔,碎石层叠,或大或小,年岁和数量均不可估计。最大的两块光秃圆润,分作青黄两色,犹如蒸好的馒头。老少两剑客分立双岩,又有一场比试在此举行。
他们同怀绝技,反应截然不同:少年抬头仰望满天星辰,抒情享受溪水流动地轻快响声,将生死置之度外;老者手持一柄开山大斧,凝神屏气,似乎一点风吹草动、鬼魅影踪,皆有可能吃上他几斧子。
“你的态度未免也太轻浮了吧?小鬼。”老人的嗓音厚重给劲,不似外表那般老气横秋,精气神都精悍过人。他名为苏钝,江湖人称“开山斧王”,大斧一挥势同破山,每回与人交手,无一例外,均系一招毙命,概不拖泥带水。
“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,老鬼。”少年拨动头顶银色短,右耳的两只精美银铃晃动,铃声动听,眼神自信满满。他打小不服管教,只尊佛丽莎修女一人,舍了她,对谁都有反抗思想。
六岁那年,别的孩子碰碰车还不会开,帕里斯通已是偷车惯窃,但只飙一圈,便物归原主,毕竟赃车不好转手。至今为止,他开车没生过一次事故。原因只有一个,他从不相信交通信号灯。因为哪怕是红灯,依旧会有行人横穿马路,所以必须靠自己的眼睛,去仔细观察判断。
从前,教堂请来营养师教导:“儿童吃东西,要充分咀嚼。”帕里斯通当场反驳:“这样的话,胃就会偷懒而不去努力消化。”所以每周五天,他遵循医嘱细嚼慢咽;其他两天则不怎么咀嚼,来刺激一下胃部。结果,他的胃消化得很好。他信奉家乡的一句老话:不要使你的脑子,作了他人的跑马场。
“性子够倔,像我。你叫什么名字?不如我收你为徒吧?”苏钝看中了这位特立独行的少年。可对方非但不领情,竟而戏言相向:“脑子够蠢,像猪。我叫帕里斯通,不如你认我当爹吧?”
“小兔崽子,不知死活!”苏钝大斧一甩,高举过,右脚一踩,脚下石头自内向外开裂——砰!其人若鬣狗窜出,大斧拖行在地,扫得石子迸飞弹射。
忽见寒光逆飞,老者提斧使出“天罡三十六斧”第一招“劈脑袋”,唰啦一斧子下去,刃口夹带劲风簌簌,剁地就是人头!
一颗小脑袋行将两面开裂,却砸出乱飞火星——斧头纵向剖开地是男孩站立的岩石。此乃他生平绝无仅有地挥空,只因帕里斯通老早使用得意技“滑步”,消失在他视野内。
老头明知,少年在他周边游移不定,偏偏那小子耳边挂的铃铛竟一声未响,足见其技巧之纯熟。
按理,眼睛永远没有感觉快,苏钝索性不用眼,捕风捉影,第二斧“小鬼剔牙”祭出,招法刁钻紧迫,专插心窝。奈何滑步灵动,帕里斯通地身法恰似泥鳅乱钻,笨重地斧子难以得手。
这剔牙不成,老者兀自凭空抓鬼,不同的是他这回转攻下盘,第三招“掏耳朵”抽拉循环,连同半招“半捎带脚”敲打使绊,但终归竹篮打水——一场空。
“为战而生,至死不悔——修罗道,开!”坚强不渝的青芒回风于半径百米内,苏钝开启本道的同时亦动用感应技——“网”,自松散的网状气场里摸索对手气息。稍有蛛丝马迹,他立刻提起开山大斧,接连劈,扫,砍,挑,回旋摆荡,刃光好比金风玉马,余威摄人……
待得天罡门祖师爷三十年前传授的六六三十六斧使罢,苏老的刃口竟依旧滴血未沾。
老头的攻势一停,帕里斯通摘下了耳边那对精美银铃,口中咏唱:“血渗入刃,骨融于身,生死相随——干将莫邪,出!”一对宝剑在手,剑身满耀华光照亮黑夜,仿若日月同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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